第40章 发作-《久夜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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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白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不再看前面,而是跟着她一起观赏礼花。
人很多,没有人会去注意两个外来的落魄神族。叶鼎漠然地收回视线,礼花再美,不过刹那。他活了这么多年,看了这么多年,每一次,意味着战争,意味着离别,只有这些不知事的小孩,才会看出乐趣。一双鹰眼在人群中扫荡,骤然停住。
陆远白的神息很微弱,被刻意压抑过了。他穿着傅久久临时裁剪的白色长袍,在人群中卓然而立,却有一股空寂于世,孑然独立的味道。
“那、那是……”涵芝头微偏,看见一向严肃刚正的长辈突然失了冷静,身体微微颤抖地看着某个方向。人群又推搡了下,人影晃动,再一看,站在那儿的两个人已经失去踪影。
要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那就是你叫他往东,他偏偏往西。
傅久久忧伤地遥望着木灵修越来越远的身影,悔不当初。她觉得自己应该给陆远白买几条缰绳,因为他比脱缰的野马还不羁。傅久久深刻反思自己真是在安逸的环境中沉溺太久了,以至于连陆远白无可救药的方向感也忘得一干二净。
西院很安静,和前院的喧闹截然相反。陆远白突然停下,俯视着其中的房间。
傅久久从他背上跳下来,“怎么了?”
“有人。”
“……那还不快跑。”
“可以问路。”
“……”
他们出现了交流障碍!
陆远白好像总以为天下一家亲,问个路跟去隔壁借个酱油似的。好吧,能,但前提是你没有揍过他家的娃!
傅久久觉得自己的偷窃行为和强闯私宅的行径已经相当于将他家的娃揍得娘都不认识了。
屋里的人很警觉,尤其陆远白没有掩藏自己的气息。一名中年女子缓缓走出,气度雍容,简单的发饰,却衬得她高贵无匹。对着这样的人,傅久久总会不由自主地狗腿。于是她佝偻着背遛到陆远白身后,抬眸一瞄——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盯着她的时间有些长了,女子开口问她,她的语气并不冰冷,甚至还有些和蔼,但傅久久仍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婴郜的画中人吗?
的确是,一模一样的气质,只是更加成熟。她似乎疏于保养,天族女子很爱惜自己的容颜,但她的眼角已有了细纹。
傅久久迅速脑补出一场身份悬殊,年龄悬殊的爱情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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