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平平淡淡才是我辈模范

    道祖讲道自然非同一般，虽然李木只是在一层幻境中听道祖讲道，但就说这洪荒龙汉初劫之后第二代中又有谁在紫霄宫中听过道？当年紫霄宫中三千客对应大道三千之数，如今又有几人还在这洪荒之中幸存？

    洪荒六圣，两位妖皇，妖后羲和，妖师鲲鹏，后土，镇元子，血海冥河，阐教燃灯。屈指数来，如今这洪荒好像真的没有幸存多少紫霄宫中客。无他，皆因第二次道祖讲的道乃是续接第一次，即从金仙到圣人的修炼，当然还有道祖对道的领悟。

    在这次讲道中，道祖回应妖皇帝俊之问，概括出成圣之有三，一为以力证道，二为斩三尸成道，三为功德成圣。这三者对应的实力从高到低，以力证道最强，三尸证道次之，功德成圣再次之。而这洪荒之中除鸿钧成圣乃是斩三尸成道之外，现下包括后土在内都是功德成圣，只是这七圣实力也有高低之分，为何？先天底蕴不一。

    三清之中，太清道德天尊手掌先天至宝玄黄玲珑宝塔和太极图，玉清元始天尊手上也有先天至宝盘古幡，而上清灵宝天尊的诛仙四剑与诛仙阵图的组合也是先天至宝之列，只是前两者可以镇压大教气运，而诛仙四剑却不能。之后便是平心、女娲、接引三人，底蕴深厚但无至宝，女娲掌山河社稷图和红绣球两件极品先天灵宝，接引有十二品功德金莲，而平心只有人书在手。最后一位便是准提，说来准提圣人身世甚为凄惨。

    准提圣人本来是混沌中一株菩提树，然而盘古开天之劫，三千混沌魔神尽皆死亡，准提本体菩提树也伤了根基，导致先天根基不全。开天之后，菩提树生在西方，那知道正好道祖鸿钧与魔族罗睺竟然在洪荒西部大决战，导致西方地脉受损，准提也在那个时候好不容易补全的根基再次受损。不过祸之福之所伏，道祖为补偿西方遂收下接引、准提二人为记名弟子，许了两尊圣位。既是补偿也是平衡这洪荒势力分布。

    扯得远了。李木此时身在或者说元神处于第二次道祖讲道的混沌中紫霄宫内。上首云床上坐着道祖鸿钧，下首最前方坐着实力极强的六人，便是后土成圣之前的洪荒六圣。像李木曾看的小说中所说紫霄宫中有六个蒲团，引得本来坐在上面的红云善心大发将作为让与准提，谁知引得本有蒲团的鲲鹏没了座位，被接引抢去这紫霄宫中抢座位的事李木着实没看见。

    想来也是，洪荒之中能坐在前六位的哪个不是实力心机绝强之辈，怎么会像小白文里圣母心大发的人物。一座宫殿六个蒲团，这些活了无数元会能穿越混沌来到紫霄宫的会不明白其中奥妙随意舍弃机缘？李木前世或许有，毕竟涉世未深，但在这洪荒能活着修炼到穿越混沌的修为，必然是大罗金仙之境。每一个修士，无论是否在洪荒之中，地法侣财都是重中之重，抢夺争宝再寻常不过。就算你得大机缘，出生便有灵宝傍身，像镇元子那样怀抱地书而生，还有课人生果树。有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不抢也得有守护自己资源的实力和城府，否则只会给他人做嫁衣罢了。

    讲这么多，只有一句话：洪荒之中没有老好人，好人只存在熟识已久的生灵之中。比如李木与族中众人，后土与祖巫，帝俊与太一。陌生人之间只有利益牵扯，在这洪荒之中，凡是能存活的没有傻子。

    道祖之道概括万千，每个人听到的都是一样，但是听完之后会根据每个人的不同理解而转化为自己个人的道。李木以前很疑惑，对于佛祖拈花迦叶一笑回之，金蝉子疑惑开口请求佛祖讲解，佛祖不悦罚金蝉子轮回转世。先不论这是不是佛教的计划，单说这其中金蝉子不懂就问在李木看来一直都是正确的，自小在教育理念的灌输中，不懂就问不是很正确的吗？

    直到现在，李木终于明白。从洪荒到后世，总流传一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修炼一道，师傅并不会将经文一句一句解释，盖因师傅讲的是师傅的道，如果徒弟一直跟随者师傅的道修炼，那么只是在复制师傅的老路，永远不会突破师傅的限制。所以，无论是道祖还是六圣在传道收徒方面从未直接给予一部修炼之法，让徒弟直接修炼，传的最多的是道祖三次讲道的内容，至于弟子有何收获那就看弟子的悟性。

    李木如今便是这样，道祖之道包含三千大道。他的道细细算来其实不仅是剑道，或者说他的剑道之基其实是阴阳之道。只是在阴阳之道上没有哪位会比太清道德天尊走的更远，三千大道，有人在这一道上证道成圣，那么其他人就不用再想以此证道，只因没有路。

    因此，李木选择剑道作为自己的道基，铸就道心。如今在道祖讲道之下，李木对于剑道的感悟就像鱼入大河，龙游深海，纷至沓来。具体的表象可以看李木外表那道紫色小剑周游全身，不时发出轻鸣，似是欢悦轻呼。

    刚开始还能看到紫色小剑游走的轨迹，可是后来小剑移动速度极快，以致若非大神通者以神识覆盖竟然无法看出李木肉身上竟然有柄紫色小剑在他周身游走。道祖每次讲道三千年，刚开始时李木所演化的异象只有那柄紫色小剑，到了中期李木座下竟然出现阴阳太极图的虚像。太极图并不明显，但最前方六人乃是圣人之尊，就算在这幻象中，亦是有感，太清首先回首看了一眼李木，无他，只因太极图。

    太清老子一直以太极图为标志，对于阴阳之变化他自认为没有人比他更为了解，只是如今观这青年好似在阴阳太极一道上有着很深的造诣。太清很是吃惊，洪荒之中不成文的规定便是如果有人以某一道凝结道果便不会有其他人再次用这道，只因这条道走的会很艰难，不如另换一道。能来紫霄宫中的听道客怎么可能连这点骄傲自信都没有。

    太清微微吃惊后便不再看李木，继续听道，毕竟只是幻像，外头太清圣人也只是一时有感有人与自己所证之道一致，并未放在心上。

    一切恢复平静，李木却并不知晓。此时对于他来说正是紧要关头，凝结道果，成金仙之境。修道之人，金仙便是起点，不成金仙终为灰灰。成了金仙才有继续探寻大道的资格，否则寿数终究有限，等到一日身死道消终会轮回转世。

    道果是什么？李木在听道祖讲道之前根本一无所知。道果，是用自身的道凝结的果。说起来很简单，可怎么凝结才是困扰李木至今的问题。毕竟道本来就不是物质的，是一种意识。凝结道果就是将这种意识化为物质，一个由道组成的客观物质。

    换句话说，可以类比的，就比如后世末法时修士所修的内丹，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金丹大道便是这种修炼的概括，修士金仙之时便会在紫府之中凝聚金丹，区别与后世和妖族的内丹，内丹是法力的凝聚，金丹只是道果。举个例子，成就大罗金仙之前金丹碎了，那么修士还会有金仙法力但没有了金仙道行，具体变现在胸中五气，头顶三花尽皆消散。封神时，云霄用混元金斗消去阐教金仙胸中五气头顶三花，其实就是消去他们紫府金丹，坏了道果。

    知道道果是什么，也知道怎么凝结道果后，李木自然不会停留。道祖讲道之下，心魔不侵，像李木这样从后世而来的最怕的就是心魔。没办法，心思驳杂，所思所想杂乱不堪，若被心魔入侵定会搅个天翻地覆。李木可不知道此时自己已经有两成后土化轮回的功德在身，否则他肯定会放心不少。

    紫府元神头顶与脚下的小剑、太极图在一股独特的道韵之下，慢慢化为散落的道文，一个个道文符箓凭空串联，渐渐化为一个小球状。这小球便是道果，内里空心，道文符箓作为外壳包绕周身。小球一成，李木好像在模糊中看到一条古朴散发无穷道韵的长河，长河之上有许多人影，不是真身，只是虚影，却凝而不散。

    那条长河只是一闪而逝，很快李木便再也无法看清。但是周身天仙的气势已经尽去，剩下的是磅礴的金仙之境所散发的独特道韵。这次可不会有人回头，毕竟这些都是幻像，又不会引起圣人心有所感。

    收束心神，摒弃掉得到长生的激动，这个时候一定要仔细听道祖讲道，否则之后如何进阶大罗将千难万难。不得不说，在两次幻象中李木才是最舒服的，不需要想着保命，只有平平淡淡。这才是李木梦想中的生活啊！

    三千年一晃而过，道祖端坐云床，稍作停顿道：“三千年讲道已然完结。三千年后，再次开讲，届时尔等再来。”之后好像想起了什么道：“你们当中有几人与我有师徒之缘。”

    (本章完)